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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言语如冰，沈微霜怔了一瞬。
前路渺茫难测，她心里总是有股不安，这份不安在昆仑状似戏耍的态度中愈加深重，哪怕极力掩饰，对未来的惶惑依旧影响了她的言行。谢辞何等敏锐，又对她何其熟悉，哪怕不知因由，也立时洞悉了几分她心中愁绪。
“阿辞，”她再度伸手去扯他袖子，谢辞不为所动，双目紧紧攥住她，一副誓要等一个答案的架势。沈微霜叹口气，安抚道，“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好熟悉的话语，仿佛前不久她才说过。
“没有这个意思。”谢辞重复，短短几个字被他咽入喉间，又被一个一个吐出来，明明是同样的话语顺序，却好似被拼凑成另外的，全然陌生的含义。
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沈微霜觉得头疼：“我没有想要离开你。我只是做一个假设。”
“你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。”谢辞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还给她，“这世上还能有这种假设？”
这人揪着这句话不放干什么？沈微霜无奈，她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。
再说了，怎么不能有这种假设？
“譬如说，”她给他举例，“万一有一天我们分开了，你看——你也快弱冠了，总要娶妻的，对不对？到那时候，我总不能一直与你生活在一起。”
事实上，那王婆子可不只是来做过她的媒，人早已经盯上了谢辞的婚事，暗搓搓向她打听过好几回了。
“我可以不娶妻，”谢辞接得很快，“那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，我现在没有喜欢的女子，以后也不会有。”
他顿了顿，面色阴沉些许：“还是说，您想嫁人了？”
沈微霜以往从未谈起这类事情，而今突然提及，是不是想藉由此事谈自己再嫁之事？分开分开，自己从不曾想过要成家，更不曾与沈微霜谈论，他师娘是怎么想到此事的？是不是她自己想找别人了？他忆起昨晚在沈微霜房中待了一晚上不知说了何事的穆姝，又想到方才被他赶走的媒婆，眸里几乎是闪过杀气了。
她厌倦了与他一同生活么？
沈微霜有些懵然，话题怎么会突然拐到她身上？她闹不懂眼前人的脑回路，哭笑不得道：“谢章刚死呢，我嫁什么人？”
哦，意思是再过段时间就可以了。
右半边身躯的肌肤又疼起来，躯体腐烂，自然是会疼的，只是他自幼便已习惯，是以能够行动如常人，大部分时候甚至能忽视过去，但有时候——譬如此刻，那种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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